邊緣人──薩依德

愛德華‧薩依德著,單德興譯,二版,2004。『知識份子論』台北:麥田出版 閱讀筆記

知識份子一書是薩依德藉著李思演講系列的機緣,把自己對於知識份子的見解,透過大眾傳播媒體傳達給英語世界。如:知識份子的角色、知識與權力關係、再現的政治與倫理、人文主義的關懷、反對雙重標準、堅持批判立場、強調文本(texts)與脈絡(contexts)的關係。

1.本書原名「Representations of the Intellectual」,所謂的「再現」是相對於「一直到二十世紀中葉,英文中的知識份子(intellectuals)、知識主義(intellectualism)、知識階層(intelligentsia)主要用於負面,而這種用法顯然依舊持續」《關鍵字詞》

2.薩依德表示:我的主題是普遍(universality)與在地(the local)、主觀、此時此地之間的互動。

3.薩依德將知識份子刻畫成流亡者、邊緣人、業餘者,對權勢說真話的人。

4.葛蘭西定義:「我們可以說所有人都是知識份子,但並不是所有的人在社會中都具有知識份子的作用」。履行知識份子的人分成兩類:第一是傳統的知識份子(traditional intellectuals),例如:老師、教士、行政官吏,他們似乎多少停留原處,年復一年從事同樣的工作。第二類是有機的知識份子(organic intellectuals),這類人與階級、企業有關,他們運用知識份子來組織利益,贏得更多的權力和控制。他們一直在行動和創造。葛蘭西的主張在二十世紀末成為現實,但是薩依德認為知識份子不能化約為面孔模糊的專業人士,知識份子是具有能力「向」(to)公眾及「為」(for)公眾來代表、具現、表明訊息、觀點、態度、哲學或意見的個人。

5.班達定義:知識份子是一小群才智出眾、道德高超的哲學家──國王,他們構成人類的良心。真正的知識份子在受到形而上的熱情以及正義、真理的超然無私的原則感召時,斥責腐敗、保衛弱者、反抗不完美或壓迫的權威,這才是他們的本色。班達的知識份子不可避免地是一群少數、耀眼的人──他從未把女人算在內──這些由高處向芸芸眾生發出宏亮的聲音和無理的叱責。

6.知識份子活動的目的是為了增進人類的自由和知識。

7.知識份子的代表是在行動本身,依賴的是一種意識、一種懷疑、投注、不斷獻身於理性探究和道德判斷的意識;而使得個人記錄在案並無所遁形。知道如何善用語言,知道何時以語言介入,是知識份子行動的兩個必要特色。

8.知識份子既不是調解者,也不是建立共識的人,而是全身投注於批評意識,不願接受簡單的處方、現成的陳腔濫調,或平和、寬容的肯定詮釋者或傳統者的說法或作法。不只是被動地不願意,而且是主動地願意在公眾場合這麼說。

9.在班達的名著《知識份子之背叛》給人的印象是:知識份子存在於一種普遍的空間,既不受限於國族的疆界,也不受限於族裔的認同。但是,班達讚許的對象中,只有耶穌不是歐洲人。也就是說在那個時代,班達對知識份子感興趣的顯然只有歐洲人。

10.薩依德的論點之一:知識份子使用一個國族的語言,不只是為了方便、熟悉這些明顯的理由,也是因為個別的知識份子希望賦予那種語言一種特殊的聲音、特別的腔調、一己的看法。但知識份子的問題在於每個社會中的語言社群被已經存在的表現習慣所宰制,這些習慣的主要作用之一就是保持現狀、並確保事情能夠平穩、不便、不受挑戰地進行。

11.在主要有六、七種語言的伊斯蘭世界,英美的學院知識份子卻只把他們稱做「伊斯蘭」,這種說法不但太過化約,而且不負責任。在美國主宰的西方聯盟已經出現一種共識:復甦的或基本教義派的伊斯蘭教已經取代共產主義,成為新的威脅。也就是說:結論是「我們」遭到「他們」的威脅,此結論是不容忍和恐懼;而不是知識和共同體。

12.這種因為傳統、語言、國族而簡化異於「我們」的「他們」,便是今日知識份子的主要問題。

13.集體思考、個別的知識份子:在集體思考下結果,知識份子發出異議之聲,並不意味為了反對而反對,而是意味著質疑、區別、回憶在急忙求取集體判斷和行動中所可能忽略或漠視的所有事情。

14.為自己的國族的苦難發聲是重要的任務,但是知識份子的重要責任也在於明確地把危機普遍化,把特定的種族或國家所蒙受的苦難賦予更偉大的人類範疇,把那個經驗連接上其他人的苦難。

15.流亡並非被完全切斷,孤立無望地與原鄉之地相離。流亡者的處境是:你是在流亡,你的家鄉其實並非那麼遙遠,當代生活的正常交通使你對故鄉一直可望而不可及。流亡者存在於一種中間狀態,既非完全與新環境合一,也未完全與舊環境分離,而是處於若即若離的困境。一方面懷鄉而感傷,一方面又是巧妙的模仿者或秘密的流浪人。精於生存之道成為必要措施,但其危險卻在過於安逸,因而要一直防範過於安逸這種威脅。

→這樣的處境令我想起和我父親相同背景的外省老兵。

16.流亡者(知識份子)進入新環境,一種是完全適應,沒有感受到強烈不合或異議的若諾諾之人(sea-saters),一種則是諤諤之人(nay-sayers),這些人與社會不合,因此就特權、權勢、榮耀而言都是圈外人和流亡者。也就是不願意適應的知識份子。

→對於流亡者心態的這一部份,有著漢人文化父親及排灣族文化母親的我,似乎可以稍稍體會這樣的狀態。當我聽到漢人在說著原住民如何懶惰、無能;而原住民朋友說著漢人如何邪惡時,在我所處所成長的文化環境裡,我知道這並非全是事實。如果未來我也能實踐說出、指出事實,或許也就稍微接上到薩依德所定義的知識份子。

17.知識份子若要像真正的流亡者那樣具有邊緣性、不被馴化、就得要有不同於尋常的回應;回應的對象是旅人過客,而不是有權有勢者;
是暫時的、有風險的是,而不是習以為常的事;
是創新、實驗,而不是以威權方式所賦予的現象。
流亡的知識份子回應的不是慣常邏輯,而是大膽無畏;
代表著改變、前進,而不是故步自封。

18.薩依德所謂的身份/認同的設定並不是為了排除「異己」(異於己的他者),而是為了更寬廣的人道關懷,正如他在另一篇訪談錄中所說的:「一方面你爭取代表自己的權力,要有自己的民族性,但另一方面,除非這些是連接上更寬廣的實踐(也就是我所謂的解放)否則我是完全反對的。」

19.〈世俗批評〉一文:「知識份子的特色就是批評/批判的立場是知識份子生命的重大面向」

20.中東研究三部曲:《東方主義:西方對於東方的觀念》《巴勒斯坦問題》《採訪伊斯蘭:媒體與專家如何決定我們觀看是這其他地方》,此三部作品主要目的就是分析進而解釋西方已有代表性的文學、歷史、人類學等文本以及報章、雜誌、電視等大眾傳播媒體所呈現的東方。

20.余英時提醒兩點:「薩依德的東方主要只中東的阿拉伯世界,並不包括中國。另一事薩依德雖然主張中東阿拉伯世界各族群建立自己的文化認同,以抵抗低方帝國主義的文化霸權,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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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依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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