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來電了

「秀玲啊⋯你們都好嗎,媽媽身體好嗎?大家都好吧。」聽到這口音總是直接連結思念的父親。每次接到姊姊的電話,大多只是短短的問安,但是,心理總有些激動⋯⋯

去年原本買好機票去一趟河南駐馬店,只是疫情斷開了相隔20年姐妹的相遇。

真心希望姊姊生活平安,總想著父親在遠方一直守護著我們。我們一定會有機會再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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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屈?為何?

只是兩三句話,心裡就承受不住。過了多年之後,覺得他任何話,我都應該可以受得住,覺得應該可以輕易移走。今天再次發覺它只是被生活、被瑣碎包住了。而且破口竟是那麼容易找到,那麼容易潰堤。

但是,如果那些話都不是事實,為何成為我的破口,為何覺得委屈,為何有這麼大的悲傷。這….麼….多….年….了,為何還沒辨識清楚。

記得他和你的一段美好

原來人的心裏有一塊無法輕易察覺,卻可以本能地埋葬關於自己不堪情事的地方。

從來沒有意識到父親離開人世的處理方式,當下的不舒服很快地被自己埋葬起來。父親離開世界之後自己雖然用了幾年的時間,原諒父親,原諒自己。但是,原來~原來~有一種情緒,說不太清楚,好像是遺憾,好像是自責,好像是委屈,好像是憤怒。今天與牧師談的談話裡,牧師說:「審判從來就是上帝的事情。人即便是牧師,能做的也只是做好本份,讓家屬深刻感受過世家人來到人世間帶給親人的一段美好」。

應是上帝給人的幫助和安慰,永遠超過人類所求所想的。這段話讓自己心中的遺憾,自責,委屈、憤怒轉化成眼淚,無法抑制的眼淚。牧師說要記住過世家人與你的美好,此時此刻好像也才補上了對父親的虧欠。

謝謝父親作為我的榜樣,讓我以作為正直的人為目標;謝謝父親的愛,讓我一直覺得自己很幸福。

父親作為我的榜樣,讓我以作為正直的人為目標;謝謝父親的愛,讓我一直覺得自己很幸福。

謝謝牧師的談話;謝謝上帝在剎那間完整適切的安慰與愛。

被歧視經驗成為同理族人的能力

屏東縣部落大學辦理候鳥工作坊前兩天返鄉經驗談的講師們,不約而同的都提到自己與家庭的關係;特別工作者提到對家人從憤怒到能夠理解的過程,是學會了把視野拉大拉高到全體原住民處境,好像就能稍稍理解為何自己過去無法被好好對待。

今天,工作坊的第三天,我們讓學生敘說自己的生命地圖,敘說自己出生以來經歷過的高潮低潮有趣事情的分享以及自身移動對自己生命的影響。分組後,我的這一組共有10位同學。

聽著10位同學的分享,似乎我成裡面最軟弱的人,每個人的述說幾乎都讓我心酸掉淚的感受。其中不少學生在國小/國中階段父母離異,或者家庭主要經濟支柱生病,或者一直是單親媽媽(爸爸)照顧著,無憂無慮的童年生活,在經歷以上事件,家裡就陷入沒有錢的狀態,沒有錢就阻礙了學生持續就學的情況,而學生可能會經歷二到三次的轉學考試,主要希望進入便宜其靠近家裡的學校。沒有錢還阻礙了原住民學生在學校人際關係的發展,在一般的學校裡,原住民同學無法大方地和一般同學一起吃飯,因為一般同學去吃飯不太考慮飯錢,但原住民同學總是得斤斤計較無法負擔,於是就減少了與同學相處培養感情的時刻。原住民同學在班級容易成為【奇怪的人】。

第一晚與平和青年的青年之夜

有個學生提到在平地學校唸書,從小一到小六連一個朋友也沒有;有個學生說小學老師自認為原住民家裡都沒有飯吃,每天剩菜剩飯塞給學生,學生表示不需要,老師還是硬把飯菜給同學。於是吃飯時間學生就和另一位原住民同學躲在廁所裡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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